战利品 THE TROPHY
【资料图】
作者:Nicholas Alexander
ps,还是星界军小故事,14年发行的,所以里面很多用词还是老叫法。
ps2,恩,这个剧情稍微就有那么点微妙了。
ps3,话说都是热射激光枪,暴风兵和卡舍津的哪个更高级一点?
ps4,老故事就有可能翻重复,但愿是个新鲜的。
“做好冲击准备!”飞行员在通讯中的警告听起来像是丧钟。
罗曼·斯洛瓦茨基将军(General Roman Slowacki)看着对面的他其余的随从。他们都面色严峻。这本应该是简单向前方指挥中心的转移。但它变成了一场绝望的追逐,在巴勒德尔塔(Balle Delta)的树梢上低空,他们的天鹰座登陆器正拼命地试图躲避一个中队的兽人战斗机。将军知道在这场比赛中将只会有一个赢家。而其他乘客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天鹰座随着进一步的锤击着它的侧面的冲击摇晃着。前舱发生了爆炸,通讯变得死寂。这架粗短的飞机的机头向下倾斜,乘客的胃随着飞机的从天而降而摇晃。当天鹰号撞到树梢时,发出可怕的撕裂和撞击的声音。它的翅膀被蛮力从机身上扯下来。古树像火柴棍一样碎裂,失事的机身像弹珠一样将它们砸到一边。这架毁灭了的飞机犁入森林的地面,在它的动能推动着它穿过土壤、树桩和岩石的时候不断抛出碎片。
斯洛瓦茨基被甩在他的固定安全带上,在他的卫队们沉重的身躯撞到他的身边,压碎了他的空气时痛苦地咕哝着。他听到左边的军械大师(Master of Ordnance)发出令人作呕的砰砰声,他的身体在将军和他的看护人的双重压力下变得软弱无力。一阵可怕的尖叫声在他们周围响起。突然,他对面的人摇晃向前,他们的座位向上弯曲。金属和钢板的碎片炸向空中,呼啸着穿过机舱,在舱体表面上反弹着,粉碎了内部的照明。斯洛瓦茨基紧闭着眼睛,玻璃碎片撕裂了他的脸。有人尖叫着,添加到机身可怕的破裂声之中,然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尖叫声戛然而止,但敲打声、撕裂声、摇晃声却没有。被加固的乘员舱继续在灌木丛中开辟出一条毁灭性的路径,直到它出现在了飞行员拼命试图到达的空地上。它持续了数百码的灾难性路径,最终消耗掉所有动能,没有四肢的躯干停了下来。
在船员舱内,震惊的寂静被仅剩的伤员的呻吟声打破。机身侧倾在停下来的位置,光线通过顶部的锯齿状裂口流入。将军发现自己仰面躺着,仍然被绑在座位上。他试图环顾四周,但脖子侧面的可怕疼痛阻止了它。挥鞭损伤使他的头难以移动,同时还有他的卫队压在他身上的重量。
他的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身上布满了玻璃碎片,溅满了鲜血。他希望这血不是自己的。他抬头凝视着皱巴巴的机舱对面的座位。机舱的乘客们的尸体被吊在他们的固定安全带上。呻吟声来自舰队军官(Officer of the Fleet),他通常一尘不染的制服被鲜血浸透,这些鲜血流到了将军身上。在他的左边,他看到了军械大师瘫倒的身影。脑物质弄脏了压碎他头骨的舱壁。这架飞行器因坠机而变成了个屠宰场。
他感到右边有动静。剩下的护卫转移了重心,把被压住的将军从座位上解放了出来。斯洛瓦茨基意识到,尽管他差点被压的没气,但他的两个邻居的尸体可能保护他免受了最严重的撞击和飞溅的碎片。
护卫慎重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免撞到悬在他头顶的尸体。和将军一样,另一名幸存者浑身都是血,血还不断从额头上的伤口流出。他似乎被震惊到,但完好无损。
“将军,”士兵说。斯洛瓦茨基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他发现很难集中注意力。他以为这个人是个中士。
“将军,让我们把你从那个固定带中解脱出来吧。”中士伸手去抓斯洛瓦茨基的释放钩。“我们需要在有东西爆炸之前让你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些烟雾的味道。”
一想到钷素在这个人体大小的烤箱里点燃并烹饪着他们俩人,帮助斯洛瓦茨基重新集中了注意力,因此认知又回来了。
“谢谢你,雷沙德中士(Sergeant Ryszard)。这似乎非常明智。”
雷沙德点了点头。他松开军官的固定带,伸出一只手让斯洛瓦茨基从软垫座位上站起来。将军的脖子因疼痛而痉挛,但他设法让自己直立起来。中士把手伸到座位之间,取出什么东西后递给了斯洛瓦茨基。那是将军的尖顶帽子,金色的穗带上覆盖着玻璃和金属的碎片。斯洛瓦茨基接过它,在腿上拍打着,以清除碎片。
“谢谢。”
“好的,将军,让我们看看释放机制是否还有效。”雷沙德转过身,拉动了机舱后部的杠杆。令人惊讶的是,液压系统发出嘶嘶声,后舱门吱吱响着打开,让日光和新鲜空气涌入他们破旧的茧中。他们都眨了眨眼,眼睛适应了光线。雷沙德从枪械架中取出一把激光卡宾枪,走进了被天鹰迫降时挖出的壕沟里。
一阵自动武器的射击打破了寂静,雷沙德的脑袋爆炸成一团血雾,他的身体向后倒在将军的脚下。斯洛瓦茨基躲回机身,利用其舱壁作为掩护。他环顾着金属结构,以确定射击来自哪里。在远处,他可以看到巴勒德尔塔的矮山、丘陵和一直与河流一起延伸的森林。在空地的另一边,在临时的壕沟之外,由于天鹰的毁灭性的降落,林木线上出现了一个冒烟的缺口。从这个缺口,一大群兽人像丑陋的绿潮一样涌来,在推搡间都想要第一个到达被击落的飞机。斯洛瓦茨基扫视着空地,寻找着逃脱的机会。起初,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似乎很空旷,他想知道他是否能够到达树木之中并在森林中甩掉它们。但随后他看到其他绿色的头颅在高高的草丛中摇晃,都在向他的位置集中。
他转身再次检查了乘客舱。舰队军官已经停止了呻吟,一动不动地挂着。他看不到任何武器或爆炸物。通讯系统和乘客一样死透了。他不需要成为将军就知道他的战术选择已经都不存在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会像老鼠一样死在角落里。他从枪套里掏出激光手枪,检查了电池组。他从剑鞘中抽出动力剑,用拇指按动开关,感觉到能量涌上剑刃。他站起来,将刀刃举到帽子的顶端向敌人致敬,然后走上前去迎接命运。
在斯洛瓦茨基将军的运输工具被击落之前的几个月里,Waaagh!乌格斯克拉加(Ugskraga)已经遍布巴勒主星(Balle Prime)的帝国世界,压倒了对兽人的猛攻规模和野蛮程度都准备不足的部队。在前往这颗星球的途中毁灭了数个帝国世界之后,这个臭名昭著的战争首领对星球的首都巴勒主城(Balle Major)做出同样的事情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一支帝国救援部队已经集结完毕,并被派去阻止Waaagh!并防止另一个帝国世界的沦陷。这支部队在几周前的到来为压力重重的防御提供了急需的士气鼓舞。增援部队被立即部署,在掠夺者轰炸机中队的支援下,最初阻止了兽人的浪潮。但乌格斯克拉加毫不留情,并且似乎有无限的储备来吸收掉帝国的反击。随着帝国损失的不断增加,战争首领对他们防御的弱点发动了一系列的毁灭性冲击,迫使当地指挥官迅速做出反应,以防止整个防线上的战区被孤立和攻陷。
在巴勒德尔塔东部战区的帝国卫队的指挥中心,指挥官朱利叶斯·莱斯特(Julius Lester)调查着显示墙上的最新图片。他被助手们包围着,所有人都忙于处理从快速发展的前线反馈回的大量战术数据。在这一战区,兽人似乎在各条战线上同时推进,而这就是它们在数量上的压倒性优势,他的部队几乎被击垮。在某些情况下,防线已经断裂,莱斯特不得不通过投入后备军来加强防御,使其他部分战线处于严重的暴露状态。
莱斯特试图在狂热的活动中保持震惊和不带偏见。然而,他钢铁般的决心在二十分钟前他被迫忍受的行星总督的通讯会议中受到了严峻考验。总督奥古斯特·皮拉图斯(August Pilatus)利用一个保密的信道向莱斯特介绍了困扰帝国军队的最新灾难。
“莱斯特上校,我刚刚接收到帝国海军上将席勒(Admiral Schiller)的通信。”
总督的光头在看不见的光源的眩光下闪闪发光,他坐在办公桌上的图片屏幕上。莱斯特的目光被大个子身后大理石墙上挂着的帝皇巨幅画像所吸引。
“确实,总督,”莱斯特说。“是海军上将终于同意将他的掠夺者中队重新部署到行星侧了吗?如果是这样,他的时机再好不过了。我们的地面部队将从近距离支援中受益匪浅。”
传输受到干扰发出嘶嘶声,而屏幕上的黑线似乎将总督的头从他华丽的白和金色的制服中脱离开。
“不,上校,这并不是我们讨论的事情,”总督说,对指挥官似乎把他当做是某种信使而感到恼火。“我有比这更要紧的事情。”
“更要紧?”莱斯特说,试图掩饰他声音中的怀疑。从他坐的地方,他觉得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事比在他的部队遭受如此重创时建立空中优势更严重的。
“我恐怕是这样,”总督说,要么是误会,要么是无视了莱斯特问题的潜台词。通讯信号断断续续的,莱斯特怀疑总督的屏幕上受到的干扰和他的一样多。
“海军上将告诉我,斯洛瓦茨基将军的穿梭飞机在前往东区时被一个兽人战斗机中队拦截了。尽管帝国海军战斗机的护航编队做出了英勇的努力,但没有一架在遭遇战中幸存下来,将军的飞机受损,还失去了联系。天鹰的飞行员最后通信表明,他正准备在河以南进行迫降。”
莱斯特什么也没说。他对接下来的内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静电发出嘶嘶声,从屏幕上吐出。
“莱斯特,你还在吗?”
“是的,总督。信号不好。”
总督皱了皱眉头,但莱斯特的脸仍然无动于衷。
“我应该不需要提醒你,斯洛瓦茨基将军是我政府的关键成员,如果我们失去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对士气的影响对于巴勒主星的人口是毁灭性的。”
并且还有你的声誉,莱斯特想,但他没有表达出他的私人想法。皮拉图斯继续说着,这时静电以一种莱斯特感到奇怪地满意的方式将总督的头一分为二。
“我们为斯沃瓦茨基将军发起搜救任务是现在的绝对优先事项。这项任务的性质必须保密。将军失踪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
当莱斯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屏幕似乎做出了反应,并一度保持了其分辨率和音量的完美平衡。
“一次搜救任务,去找回将军?”他停顿了一下,以确保总督被被迫确认他要求莱斯特做什么。
“一次搜救任务,是的,”总督说。
在随后的没有静电的安静中,男人之间的紧张关系显而易见。
“我们有什么情报表明将军还活着?”莱斯特的语气是中立的。
“他的跟踪装置,”总督说。
屏幕里突然爆发出静电,莱斯特只能看到帝皇的形象在盯着他,他的五官高贵而纯洁。
“什么跟踪装置?”
“我的每个高级助手都有一个跟踪设备,以便我可以在需要时与他们联系,”总督说。
或者出于某些政治目的随时关注他们的运动,莱斯特想。
“那斯洛瓦茨基将军有这样的装置吗?”他问。
“是的,他有,”总督说。“设备已激活并传送,指挥官。”
屏幕自行校正,莱斯特可以看到随着他重新聚焦,男人五官中绝望的暗示。
“是什么让你认为这个装置不是在一堆残骸中,与将军和他的随从的遗体一起被埋葬了?”莱斯特问道。
总督无法掩饰他声音中的沮丧。
“这是可操作的,指挥官。这就是全部你需要知道的。”
“而你想让我派一支部队到敌人后方去,看看这个跟踪装置是否真的在将军身上?”
“不,莱斯特,”总督说,他的声音现在凶狠起来,因为他试图要维护自己的权威。“我是在命令你找到并营救出将军,把他活着带回来。这是一种勇敢的任务,将在最黑暗的时刻给我们的人民带来希望。”
并确保总督的连任,莱斯特想。静电再次开始构建,这次从屏幕顶部删除了帝皇的形象。没有这些,总督就暴露出了他的本质。一个惊恐、自负的官僚,自己的安全和世界的保障正在失控。
“这是至关重要的,指挥官,你听到了吗?我想要你最好的士兵。这项任务不能失败。”
对莱斯特来说幸运的是,在他回答之前,视频已经被不屑一顾地从总督那边剪掉了。如果不是这样,他现在可能是在盯着行刑队,而不是战术屏幕。
一名助手拿着数据板走近上校。他看起来异常正式,即使对于高级防卫军官来说也是如此。
“莱斯特指挥官,有一名暴风兵(storm trooper)要见你,长官。”贝尔(Bale)随后过分的强调着访客的等级。“保民官利安德(Tribune Leander)。”
“谢谢你,贝尔。我会在我的私人简报室里会见保民官。”
“是的,长官。”贝尔敬礼,灵巧地转身去接来访者。莱斯特笑了笑,明白是什么让他的副官的鼻子不太正常。他为救援任务所选择的部队对常规防卫军人员产生了这种影响。
当贝尔带着来访者回来时,莱斯特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其他一些助手似乎在履行职责时停顿了一下。他们都在看着进入他们领地的外来者。跟在贝尔身后的是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带着镇静的表情。他穿着甲壳盔甲,延展在他宽阔的肩膀之外,突出了他在拥挤的指挥掩体中的存在感。他袖子上的中士人字形表明他可能是地堡中军衔最低的人。他环顾四周,而其他人都盯着他,但他对他引起的反应毫不在意。相比之下,房间里的每个人都觉得他们被记录和评估了,他们的弱点被那双灰色的、聪明的眼睛标记了。
莱斯特并不惊讶。暴风兵是一个不同的品种。他们是帝国官员的孤儿,由忠嗣学院(schola progenium)抚养长大,并被磨练成无情的务实杀手。他们似乎按照自己的一套规则和学说运作。这意味着他们受到正规帝国防卫队的怀疑,如果不是恐惧的话。由于他们经常被部署到对于常规的防卫军部队,甚至是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兵小队来说,被认为太困难或视为自杀的特种作战中,这种感觉被更加强化。暴风兵似乎并不在乎。他们只是服从命令,无论困难如何。他们对帝国的坚定忠诚足以证明他们需要完成的任何任务都是合理的。
莱斯特看着贝尔停在一扇钢门前,一扇圆形的观景窗高高地设置在框架中。他的副官在墙上的面板上输入了一个代码。随着咔嚓一声,贝尔推开门,露出一个光秃秃的房间,里面凉爽的污浊空气总是对指挥掩体里温暖、汗流浃背的气氛给出欢迎的轻松。天花板上的灯条投射出冷白色的光芒,增加了空间的功能效用。在房间的中央有一张升高过的钢制桌子,确保所有与会者都保持站立,莱斯特采用这种小技巧来保持简报会的简短。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全息投影仪,目前已关闭。通讯会议的屏幕被安装在远处的墙上,他接受总督的简报时坐过的椅子仍然对着屏幕。
贝尔走进房间,为暴风兵留着门。保民官从他身边走过,走到房间的尽头。他没有坐下,而是把它移到了高桌下面。然后他站在那里,放松地看着门口的贝尔。助手皱着眉头,好像他本以为保民官会坐在椅子上而不是把它整理好。莱斯特笑了笑。他看到了这个行为的战术行动的本质。暴风兵现在在房间的远端获得了完全的行动自由,并且朝向门口有一片安全的火力。保民官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贝尔身上,贝尔僵硬了。也许,他的助手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处于一个杀戮区。
“在这里等着,保民官。指挥官很快就会来见你。”
保民官敬礼。“长官。”
贝尔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关上了身后的门。他转过身来,似乎很惊讶地发现莱斯特在看着他。贝尔聪明地敬礼。
“保民官利安德正在简报室等你,长官。
“谢谢你,贝尔,”指挥官说,“确保我们不被打扰。
“长官,”贝尔说。他伸手输入了门的密码。莱斯特知道助手对于他的指挥官单独会见暴风兵并不高兴。没办法。总督明确的表示,这次任务必须保密。如果这伤害了一些自尊心,也就这样吧。他确信这位暴风兵不会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莱斯特走进简报室,然后关上了门。他启动了一个开关,观察窗滑落关闭,将他们与贝尔及其他心怀不满的军官隔绝开来。
“保民官利安德,长官!”暴风兵说,干脆地向指挥官敬礼。
莱斯特回了个礼。“保民官。”
无论其他防卫军对暴风兵的态度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指挥官都很高兴有像利安德这样的人在他的指挥之下。这个人即将被派去做的事情值得获得尊重。
瓦尔基里俯仰并滚动,海军飞行员用尽全力推动炮艇,在黎明前的巴勒德尔塔上空的黑暗中拥抱着树线。保民官利安德和他的手下面对面坐成两排,他们的脸被涂成与头盔、盔甲、制服和织带相匹配的迷彩。没有人说话。他们没有必要。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必须做什么。利安德在与莱斯特会面后立即向他们介绍了情况。这次任务很简单。
“你将被空投到帝国飞机坠毁现场的附近。定位现场并检查幸存者。斯沃瓦茨基将军配备了一个跟踪装置。找回将军并将他带到主要提取点,将会在1400小时被空运撤离。如果该位置受到威胁,转移到你们的次要提取点,空运将在1800小时进行。如果此处也受到威胁,请前往河边并通过通讯告知我们你们的位置。部署和提取将由瓦尔基里完成。”
“那如果将军已经死了,长官?”
“中止任务,前往撤离点。”
“指挥官,我们对该地区的兽人部队了解多少?”
“有值得注意的兽人浓度。该地区森林茂密,因此很难有准确答案。情况每小时都在变化。”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暴风兵们正在进入一个敌对的环境,而且他们是盲目地进入。
“进去,找到将军,弄出来,利安德,”莱斯特说。
简单。利安德喜欢简单。他以完成任务而自豪,为此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是莱斯特给了他的。事实上他会被空投深入敌后,被高度集中的敌军包围,在茂密的森林中追击一个移动目标,这些对他根本无所谓。像所有暴风兵一样,他接受了服从、卓越和效率的美德教育。正是为了这样的任务,他和他的手下接受了训练。这就是他们在人类帝国的目的。而他和他的手下毫无疑问地坚信这个目的。
利安德看着对面的士兵伯纳杜斯(Trooper Bernadus)。他和伯纳杜斯从他们在 忠嗣学院的第一年开始就认识了。他们通过了残酷的训练,而许多其他人都达不到要求。他们作为暴风兵二十多年来共同经历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种接近心灵感应的共同理解。利安德检查了他的计时器。距离部署还有三分钟。他抬头看着举起三根手指的伯纳杜斯。利安德点了点头。就像是心灵感应。
海军副驾驶的声音从通讯传来。
“三分钟到空降区。”
伯纳杜斯笑了笑。利安德低头看了看两排人,开始了空降前的例行公事。
“最后进近,戴上头盔,”他说。
随着头盔被拉到位并调整带子,两排士兵开始活动。利安德使用集成到每个头盔中的通讯连接与他的手下进行交流。
“检查武器。”
与普通的防卫军不同,暴风兵配备了热射激光枪(hot-shot lasguns)。这些枪使用了一个更强大的并入背包的外部能量电池。当每个单元被激活并为武器充能时,带有很低的噪音。暴风兵被训练成使用这种武器和其他四类武器的专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对特定武器相对于其他武器产生了明显的偏好。
涅尔瓦(Nerva)和德拉科(Draco),两位重型武器专家分别检查了他们的榴弹发射器和火焰喷射器。虽然所有的暴风兵都是大个子,但涅尔瓦和德拉科更高大,而他们携带的额外装备使他们的身躯更大。挤在他们旁边的是塞法斯(Cephas)和塞普(Sepp),他们是经验丰富的士兵,并且在以前多次证明了自己的足智多谋。两人都是炸药和诱杀装置方面的专家,并携带了一系列绑在织带上的致命弹药和雷管。
队伍再往下,利安德可以看到第谷(Tycho),用一种近乎强迫性的审视来检查他激光长枪的瞄准镜。第谷是这个小队的狙击手,他的热射长枪是发给那些专门使用这种武器的士兵的改良型。在他对面,他看到塔西图(Tacitus)在用迷彩棒沿着细长刀的刀身向下,使刀片变暗,然后将其放回附在大腿上的剑鞘上。塔西图发现利安德在看他,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利安德能感受到士兵目光中的激烈,点了点头。塔西图点了点头。那个人很少说话,以无声的高效杀人。利安德很高兴他在小队里有一个塔西图这样的侦查员。
在他旁边,小队的通讯器操作员士兵安布罗斯(Trooper Ambros)正盯着一个鸟卜仪的屏幕,这个屏幕被调到了将军的跟踪装置。另一只鸟卜仪由士兵维塔利斯(Vitalis)持有,他坐在伯纳杜斯旁边。安布罗斯和维塔利斯都是小队的新人,但利安德对他们的进步和向其他人学习的意愿印象深刻。他和伯纳杜斯喜欢让新士兵靠近,以确保他们的学习曲线尽可能的快速。
“鸟卜仪信号?”利安德问。
安布罗斯给他看了屏幕。跟踪器信号在他们正南方向闪烁着稳定的绿色脉冲。
“一分钟到空降区,”副驾驶的声音传来。
“准备下机。”利安德说。
小队一齐起身,转身面向前方,每个人都紧紧地握住扶手寻求支撑。利安德和伯纳杜斯走到门口,准备把门滑开。门上方的灯从红色变为绿色,机舱内灯光熄灭。
“换上夜视镜,”利安德说,伸手激活了他的。其他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机舱内部变成了绿色。
“开门。”
他和伯纳杜斯按下了门的释放锁扣,两个侧门向后滑动。风呼啸着冲进运输机的机舱。当瓦尔基里减速到悬停模式时,利安德和伯纳杜斯释放了悬挂在门上方支架上的垂降绳索。塞法斯,塞普,安布罗斯和维塔利斯走上前,将安全带扣在绳索上。
“走,”利安德说。
四名士兵跳了下去。然后涅尔瓦、德拉科、第谷和塔西图走上前,把自己绑在现在因为他们同伴的重量而绷紧的绳索上。
“走!”利安德重复道。
又有四名士兵消失在黑暗中。利安德和伯纳杜斯将自己的绳降安全带连接到绳索上,在现在空无一人的货舱中面对面。
走,利安德想着,他们一起跳进了虚空。
当他落下时,风从他身边冲过,他的安全带在粗大的垂降绳索上摩擦着,嗡嗡作响。他低头一看,看到了他们正下山的小空地。他在接近地面时控制速度,弯曲双腿准备着陆。他的靴子擦过厚厚的蕨类植物,当他撞到下面的地面时,感到了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立即滚到一边以缓冲冲击力,并让自己蹲下进入防御姿态,激光枪准备好并朝着他们的外围瞄准。他感到带倒刺的树叶抓住了他的衣服,瓦尔基里从下沉气流将腐烂的植物的刺鼻气味送入头盔的循环呼吸器。根据他所确定,没有来袭的火力或其他敌人活动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安全,”他在通讯上说。
瓦尔基里的矢量发动机的噪音随着拉起并远离降落区时加剧,然后随着飞机为了安全向帝国战线而加速消失。这支部队在那里待了一会儿,部分被看起来邪恶的蕨类植物所掩盖。这些植物被下沉气流暂时压平了,但现在随着自然微风的重新出现,它们开始直立摇摆。附近的树线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黑暗而不祥,树干包裹在灰色藤蔓之中,长而下垂的树枝,上面覆盖着带有尖刺的叶子。他们等待着,聆听着,但听不到树上任何的动静,没有森林鸟类、哺乳动物或更糟的报警声。他们的感官根据他们在之前的数十次任务中经历过的告诉他们。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朦胧的黎明在巴勒德尔塔的森林中升起。利安德通过他的磁透镜(Magnocular)从树线的安全处观察了天鹰座的坠毁现场。他们花了几个小时才从空投区到达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他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塔西图打前站,注意到兽人在森林里游荡,但不确定它们在哪里,实力如何。直到现在,几乎没有出现外星人存在的迹象。但当他们到达坠机现场时,情况发生了变化。
在成群结队的兽人争先恐后地打劫过残骸之后,利安德几乎认不出帝国的飞行器。有些似乎打算打捞部件,而另一些则在嘲笑人类机组的可怕遗骸。尖刺被刺入地面,帝国人员的躯干被串在上面。所有的尸体都是无头的,利安德毫不怀疑这些尸体已经被最大的兽人当作了战利品。虽然这种残割可能会让普通的帝国防卫军感到恶心,但利安德只是简单地记录了这一事实,并转而通过制服来辨识尸体。覆盖着躯干的血腥和推挤的外星人破坏了他的视野,使这项任务变得困难。
“移动开,你们这些外星垃圾。”他沮丧地喃喃自语。
一些兽人之间在穿梭机皱巴巴的驾驶舱旁爆发了一场战斗。这些生物设法撕裂了机身,并将飞行员瘫软的身体从残骸中拖了出来。它们现在正在争吵,把尸体像孩子的洋娃娃一样在它们之间拉扯。暴徒们冲向斗殴,对更多暴力的前景兴奋地咆哮。利安德看到了他的机会。
“第谷,那些尸体。你能辨认出他们的制服吗?”
第谷和安布罗斯骑兵一起躺在树线上。小队的其余成员在树林中形成一个扇形防守圈。
“是的,长官。”第谷说,他正在通过他的瞄准镜看着他们面前的场景。“我看到五具尸体。”
“军衔或者徽章?”利安德问。
“两名防卫军,”第谷过了一会儿回答。
护卫,利安德想。
第谷用瞄准镜扫视了其他尸体。
“一……不,两名防卫军军官。”
“军衔?”利安德问。
第谷停顿了一下。“军械……分辨不出另一个。”
“会不会是将军?”利安德问。
“除非他需要一个新的裁缝。
“意思是,第谷?”利安德说,并不欣赏这句玩笑。
“朴素的制服,”第谷告诫道。“不会是将军。”
“另一具尸体呢?”
“海军军官,”第谷说。
“海军?你确定?“利安德问道,再次通过他的磁透镜凝视。
“蓝色大衣。金色肩章。帝国海军。”第谷确认。
利安德转向安布罗斯。“鸟卜仪信号?”
“在这以西两英里处,长官,”士兵回答。
利安德考虑了一会儿。斯洛瓦茨基的尸体似乎不在坠机现场。他的追踪器在距离他们所在位置的几个小时的地方传输。将军要么是逃跑了,躲在森林里,要么被兽人俘虏了。他是生是死是不可能说准了。他们能确定的唯一方法是他们能否找到跟踪设备。
“小队,将军不在这里。我们要撤出去了。”利安德说,他头脑清晰。“安布罗斯,我们需要跟踪信号的方位。塔西图,打前站。”
暴风兵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分散到森林中,留下还在争夺它们的战利品的兽人们。
塔西图带领他们离开空地,回到茂密的树木、藤蔓和灌木丛之中。尽管他们穿着甲壳盔甲,但大部分小队都被荆棘的刺缠住,他们制服上的脊和裂缝都暴露出他们的腿和手臂上的铁青的红色。暴风兵经常在恶劣的环境中行动,他们都毫无怨言地忍受着不适。然而,不断将自己从紧贴的树枝中解脱的过程使得进展缓慢。利安德也担心他们发出的噪音,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们几乎没有发现任何兽人离开了空地的证据。
当塔西图发现一条似乎是某种森林动物留下的痕迹时,他停下来寻求指向。它被磨损得很好,沿着鸟卜仪指示他们应该前进的大方向穿过了灌木丛。痕迹两边的植被没有被砍伐或肆意破坏的现象,这一事实表明兽人没有发现它。
“使用它。”利安德在通讯连接上指示道。
此后,他们取得了更快的进展。如此之多,以至于当塔西图偶然发现他们的第一个真正的障碍时,几乎是一个惊喜——一条穿过森林的峡谷,将雨水从山丘的上坡带到河流三角洲。痕迹左转,与峡谷平行。顺着斜坡往下看,一段森林已经被砍干净,形成了某种交叉点。兽人们用砍伐的树木建造了一座简陋的桥梁。
利安德通过他的磁透镜观察了这座建筑。像许多兽人建筑一样,在横跨峡谷两侧的任何一条粗糙的托梁上都看不到一个常规的角度。尽管如此,它看起来很坚固,一个兽人巡逻队在守望时从有利位置到去观看坠机现场的方向的移动就证明了这一点。几十只大兽人跺着脚走过去,没有往下面的裂缝看一眼,就说明它足够结实。
“这就是我们穿越的路,”他说。“移动。”
暴风兵沿着斜坡穿过树林,直到与大道齐平。向左看,他们可以看到兽人巡逻队沿着穿过森林的粗制滥造的大道向远走去。在他们的右边,桥似乎很安全。没有任何警卫的迹象,但利安德不想让这支部队在附近有兽人巡逻队的情况下在空地被抓到。
“塔西图,检查一下。”
侦察员从掩体中滑落,迅速穿过桥,而部队的其他人则掩护他。他快要到达另一边了,这时两个兽人从树上冒出来,背着一个巨大的黑毛生物,悬挂在他们之间的一根杆子上,毫无疑问,这是暴风兵一直跟随的森林痕迹的制造者。尸体看起来像一只熊,只是更大,它巨大的爪子被用森林藤蔓残忍地绑在杆子上。它狼一样的脑袋拖在地面上,从它破烂的嘴里留着血迹。领头的兽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新鲜的长牙项链,每根长牙在残酷提取之后还是被鲜血染红。利安德瞬间处理完这一切,他和小队的其他成员举起了武器。
还没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够开火,第一个兽人就看到了塔西图,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咕噜声。它放下杆子的一端,伸手去拿绑在大腿上的一把看起来很粗糙的枪。塔西图没有犹豫。他跑向兽人,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把刀扔了出去,刀子湿漉漉地砸进了它的喉咙。那生物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喷出黑色的鲜血,踉踉跄跄地跪了下来。它的搭档向塔西图大声挑战,然后向他跑去,举起一把已经沾满皮毛和鲜血的巨大金属切肉刀。随着利安德旁边传来一阵咳嗽声,第谷的长枪从树间射出了一枪。冲锋中的兽人的脑袋猛地向后仰去,激光子弹穿过了它的眼睛,从它的头骨后部爆炸了出来。它到在侦察兵脚下缩成一堆。塔西图利落地走到一边,走近它挣扎的同伴。他抓住刀柄,将脖子扯开,几乎将这个生物斩首。兽人砰的一声向前倒去,黑色的血液流过长牙项链。
“安全,”塔西图在通讯连接上说。
“走,”利安德说。
其余的部队离开了树木,迅速地穿过了桥。
“伯纳杜斯,那些尸体。塞普,我想在桥上放置炸药。不要炸毁它。我们之后可能还需要走这条路。”
当其他人掩护他们时,伯纳杜斯、维塔利斯、涅尔瓦和德拉科将死去的兽人扔进了峡谷,接着是森林掠食者的尸体。塞普和塞法斯爬下桥的支撑支柱,仿佛它是突击路线上的障碍物。他们固定好装药和电子雷管,在固定它们的胶带上涂抹上尘土。利安德知道,如果他找到将军,必须要赶紧回到他们的撤离点,那么峡谷可能会成为任何追击者的有用障碍。他抬起头,看到塔西图在斜坡上更远处的一棵树皮上擦拭他的刀片。侦察兵对他点了点头,在树上指点着什么。
“塔西图?”
“一条痕迹,”他简单地说。
“我们跟着它,”利安德说。
随着暴风兵接近他们的目标,敌人的存在显着增加。噪音也随之而来。鸟卜仪指示的车辆和大批兽人都聚集在这个地方的声音,让利安德相信他们正朝着某种兽人营地或集结点前进。最终,塔西图发出“遇敌”的信号,部队降落到森林的地面上。利安德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让自己与蹲在藤蔓覆盖的树根下的侦察兵齐平。保民官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森林里有一个浅浅的凹陷,通向一大片树木被清除的空地。砍伐的木材被塑造成某种编组的场地,成千上万的兽人和它们摇摇欲坠的各种车辆聚集在那里。这么多外星人在一个地方的噪音令人震惊。它们咆哮、锤击和撞击的声音部分被茂密的森林掩盖了,但现在,在空地的外围,它袭击着正在观看的暴风兵的感官。气味也是如此。即使透过他的循环呼吸器,随着外星人的刺鼻恶臭袭击了他,利安德也退缩了。他以前在很多战区都闻到过兽人的味道,但你从来不会习惯。
在空地的尽头,已经建造了一个临时的着陆跑道,当他们看到时,源源不断的粗糙和丑陋的飞行器在泥土,烟雾和兽人身体部位的烟雾中排队降落,或者在某些情况下是坠毁。完好无损的飞机被较小的绿皮蜂拥着,这些绿皮似乎正在混乱的活动狂潮中为每一个装置加油或重新装弹。尽管现场的混乱不堪,但利安德知道他看到了一个向巴勒德尔塔推进的主要的敌人集结站。帝国司令部需要知道它的存在。但这不是他的使命。他的任务是找到并救回将军。
在他们右边四十六米处是一座简陋的瞭望塔,由周围森林砍伐出的木材制成。四棵粗糙凿开的树支撑着一个大平台。平台本身有一个木制护栏,可以通过结构侧面的梯子进入。瞭望塔有一个屋顶,上面伸展着某种深棕色的遮阳篷。利安德希望它是缝合在一起的动物皮。在栏杆上方伸出的是一对由一对兽人操纵的双联重机枪。该塔将提供一个完美的观察点,暴风兵可以从这个地方去识别将军的位置。
“塞法斯,塞普,”他在通讯上低声说。
两名士兵向前跟来,与他汇合。
“清除了那个瞭望塔,不要惊动营地。我们将用它作为前方观察哨。去。”
两名暴风兵从树林的掩护下前往塔楼。利安德等待着。然后他看到两个黑色的身影蜿蜒穿过地面,来到塔的底部。他们忽略了面向营地一侧的梯子。相反,两个人开始爬上面向森林的塔腿。兽人的建筑物的粗糙制造意味着有大量的树枝树桩可以用作手和脚的蹬踩物。当塞法斯和塞普到达上层建筑时,他们停了下来。利安德用磁透镜瞄准他们身上放大。然后在一个流畅的动作中,两人都靠在栏杆上,发射了他们的激光手枪。在营地的喧嚣之下,他几乎听不到他们的枪声,但他看到那两个兽人抽搐着消失在视线中。塞法斯和塞普滑过了瞭望塔的栏杆,利安德认为他听到了更尖锐的咳嗽声。
“塔安全,”通过通讯链接传来。
“安布罗斯,第谷,”他对着通讯低声说。“瞭望塔。跟上我。”
他从树中站起来,蹲下身子,穿过空地跑向守望塔。他使用与士兵相同的方法爬上去,将自己吊在栏杆上到平台里。塞法斯和塞普蹲在那里,从对着营地的观察孔看着。两只兽人瘫倒在塔的一侧。两人的额头和眼窝都有黑洞。兽人是非常有韧性的生物,所以三发爆头是暴风兵的标准做法。
安布罗斯和第谷跟着利安德上了塔台,在护墙后面安顿下来,观察着兽人的据点。安布罗斯拿着鸟卜仪给利安德看。绿色信号灯表明将军在他们前面的原形场地的中间什么地方。第谷解开瞄准镜的盖子,将长枪对准那个方向。利安德举起他的磁透镜,跟着他的指引。
营地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栅栏。它周围环绕着奇怪的兽人的图腾和字画,有些被粗糙地画在墙上,有些被塑造成雕像或插在空中的杆子上。似乎有数百名兽人集中在这个结构的周围。利安德可以说这是某种焦点区域,尽管他无法确定它的用途。
“第谷,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第谷简单地说。“等等……它……这是某种竞技场。”
利安德又看了看,现在看清楚了。在栅栏的中央是一个空地,如同绿色外星人躯体的海洋中的黑色污渍。他毫不怀疑是什么弄脏了地面。他又看向圆形剧场周围的图腾。每个上面都挂着一系列腐烂的头骨和被俘卫兵的四肢。
“保民官?”第谷急切地问。
利安德重新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到坑里。一只巨大的兽人踩踏着竞技场中央,整个部落都疯狂了。它们向空中开枪,用武器敲打着盔甲,向天空咆哮。利安德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即使在这个距离上,他也被进入原形场地的庞然大物的身材所震撼。它使那里的任何其他兽人相形见绌,它手中的斧头几乎和人类那么大。它巨大的头上顶着一个有角的头盔,他的护肩上带有尖刺,许多个头骨被串在上面。更多的头骨挂在他腰间的链子上,当他在圆形剧场周围缓慢的走动时,它们不断的怪异摆动,吸收着他的追随者的奉承。
只有一种兽人能拥有这种存在。战争首领乌格斯克拉加。
利安德盯着那艘臭名昭著的帝国世界的毁灭者,它站在他面前,不到一英里远。保民官再次低头看了看安布罗斯的鸟卜仪上闪烁的绿色信号,然后又看了看可怕的圆形剧场。
“第谷。那些战利品。”
“保民官?”
“那些头。你能认出将军的头是否在肩上的尖刺上吗?”
狙击手安静了下来,将瞄准镜对准了那只巨大的兽人。利安德等了一会儿,然后举起了自己的磁透镜。
“是的,长官。斯洛瓦茨基将军的头在右肩垫上。”
利安德将磁透镜的放大倍率提高到最大,并将它们稳定在护墙上,专注于兽人的右肩。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生物巨大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视线。然后乌格斯克拉加在空中举起了他的切肉刀,咆哮着。他的咆哮声超过了追随者们的喧嚣,但利安德并没有因此而分心。他看到了将军。或者说他剩下的东西。斯洛瓦茨基的头骨被强行穿在了从战争首领沉重的肩甲上伸出的粗尖刺上。尖刺上沾满了新鲜的血肉,不断从它的尖端明显是一顶黑色和金色的尖顶帽子上流下来。帽子的下面,鲜血从罗曼·斯洛瓦茨基将军的黑眼眶中流出,像红色的泪水流在他蜡质苍白的皮肤上。
任务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定位了将军,但不会有救援。是时候离开了。
“保民官?”第谷说。“我可以射击。”
“射击?”利安德问,一时困惑。
“那个兽人,”第谷说。“我可以射击。”
利安德回头看了一眼部落中央的战争首领。他一直专注于他们的任务,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所有的训练,他作为暴风兵的所有训练,都是去服从命令并完成工作。甚至利安德晋升为保民官也是因为他以身作则的领导他的部队,而不是因为他在哪些方面具有的战略眼光。具有这种潜力的忠嗣学院的孤儿通常被训练成政委。利安德习惯于完成任务,而不是即兴创作任务内容。这就是他和其他暴风兵如此有效率的原因。他们按照他们被吩咐的去做,无论困难如何。
但他就在这里,有对敌人的首领开枪的机会。并不是任务目标。但它把他们带到了这里,还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保民官?”第谷问。“我应该开枪吗?”
利安德正处于无人之地。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回头看了看兽人部落,以及它们崇拜自己的战争首领的方式。一个战争首领,而它将很快带领它们去对抗陷入困境的帝国防御,然后毫无疑问地冲向首都巴勒主城。另一颗行星将被外星人从帝国的中心撕裂。他发誓要捍卫的人类帝国。
他在自己意识到说出这些话之前,就听到了这些话。
“开枪。”
时间似乎变慢了,第谷通过他的循环呼吸器发出了一口长而低的呼吸。尽管兽人、它们的机器和武器发出的噪音,但俯卧的狙击手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安静了,因为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瞄准镜中的图像上。他的手指轻轻地放在扳机上,等待目标的头部的停顿。兽人向后仰着头,张开了巨大的嘴,对着天空吼道。第谷看到巨大的象牙色长牙之间的缝隙,暴露出它的脑腔的明显一击,然后扣动了扳机。眨眼间,激光长枪震动一下,一颗热射激光子弹嘶嘶作响着飞越了半英里的潮湿空气。这是完美的杀戮射击。
利安德透过他的磁透镜看到一片蓝色的能量膜在乌格斯克拉加的野兽特征面前嘶嘶作响。第谷的子弹在以太中无害地消散了。一层防护力场。
战争首领摇晃着后退了一步,被撞击吓了一跳。部落的喧嚣中出现了短暂的犹豫,随着那些迟钝的兽人想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乌格斯克拉加抬起头来,寻找着枪声是从哪里来的。兽人扫视着暴风兵藏身的周边和瞭望塔。它火红的眼睛似乎充满了利安德的磁透镜,仿佛在直视着他。然后它愤怒地咆哮着,一群兽人加入了它的行列,森林因它们的愤怒而颤抖。
“第谷,安布罗斯,撤离!”利安德说。他转向塞法斯和塞普,指了指兽人重机枪。“掩护火力,直到我们到达树上。”
然后他滑下梯子,最近的兽人暴徒沿着斜坡向塔楼跑去。枪声响起,子弹在他上方的梯子上撕裂着碎片,利安德撞到地上,然后翻滚。安布罗斯和第谷已经在向森林冲刺,边跑边躲避,试图让敌人难以瞄准他们。
重机枪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守望塔在震动,塞法斯和塞普向第一波兽人开火,用短暂的毁灭性连射将它们砍倒。小队的其他人从树上射击了。利安德站起来开始奔跑,然后他听到涅尔瓦的榴弹发射器将弹丸投向他头顶的砰砰声。片刻之后,它们巨大的爆炸声掩盖了兽人的喊声。利安德到达了森林,躲在一棵树后面,一发子弹从他头顶砸在树上。他举起他的激光枪,加入了从森林射出的杀人狂欢。机关枪还在震动着瞭望塔,领头的兽人在交火中被屠杀。但是现在有一整支军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前进。
“塞法斯,塞普。丢掉枪,然后撤退。”利安德对着通讯喊道。
又是一连串的连射,然后机枪的射击停止了。兽人得意洋洋地咆哮着,冲上了斜坡。片刻之后,塞法斯和塞普整齐地越过栏杆,以他们进入塔楼的方式离开了塔楼,从宽阔的树干爬下支撑腿,以保护自己免受即将到来的火力。
“掩护火力!”利安德通过通讯下令,小队其他成员则以猛烈的齐射回应。涅尔瓦向空中发射了更多的榴弹,每一颗榴弹都在兽人部落群中引爆,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当瞭望塔爆炸时,塞法斯和塞普正在向森林冲刺,壮观的爆炸点燃了剩余的弹药,使袭击者暂时陷入了混乱。剩下的两名士兵到达了树上,解开他们的激光枪,立即开始向迷失方向的兽人开火。然而,利安德无意等待外星人的重新集结。
“小队,遭遇战队形。回到桥边。”
如果这座桥无法挡住它们,他们可以炸毁它并阻止他们的追击者。
小队很快组成了小组。塔西图和第谷带路。塞法斯和塞普在右边。涅尔瓦和德拉科在中间。左边是伯纳杜斯和维塔利斯。利安德和安布罗斯守住了后方。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每个人都在跑,武器都准备好了,扫描着他们周围的树木是否有敌袭的迹象。随着他们的跑步,利安德决定莱斯特应该知道关于这位将军的事。
“安布罗斯。发送信号。将军已经死了。”
“是的,长官。”安布罗斯说,然后通过发射器重复了这个信息。
“跟踪设备将我们带到了乌格斯克拉加。他把将军当作了战利品。”
安布罗斯也传递出这条。
“前往主要提取点。”利安德说。
“是的,长官。”安布罗斯重复道。
塔西图设定了一个极快的步伐,利用他天生的侦察本能,在迷宫般的树木和轨道中导航着。暴风兵的体能和敏捷水平堪称传奇。即使是像涅尔瓦和德拉科这样的重型武器专家也可以保持这种速度几个小时。
这片区域的森林向河流三角洲倾斜,在岩石露头之间的地面上散布着树叶和落枝。在光线透过树冠的地方,绿色和黄色的蕨类植物成团向上发芽,可以很容易地隐藏一个敌人,即使是像兽人一样大的敌人。折断的树桩和倒下的树木渗出大块的肉色真菌形成了天然的路障,必须跳过或绕过。但暴风兵并没有放慢脚步。他们需要在兽人之前到达峡谷,否则他们会被困住。
他们省出很多时间。但是在他们身后可以听到追击的兽人明显的嘈杂声。利安德小时候被教导说,兽人在体格和智力上都不如普通防卫军士兵,但他从经验中知道这些外星人是多么强硬和卑鄙。一旦被激怒,它们就不会放弃追逐,直到他的小队的每个人都被屠杀并被钉在钉子上。
尽管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多亏了塔西图,兽人的喊声似乎并没有越来越近,利安德开始认为他们会及时到达峡谷。然后,毫无征兆地,前方传来一阵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野兽般的咆哮。
“遇敌!”塔西图喊道。
小队卧倒在地上,一连串的炮弹穿过树林,树干被碎裂,树枝和树叶不断倒下。几十个身影蹒跚地朝他们冲来。这是他们之前在桥边看到的巡逻队,毫无疑问,它失踪的觅食同伴提醒了它。
“交火!”利安德说,举起他的激光枪。热射弹射向迎面而来的兽人,一击爆头将领头的野兽击倒。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的砰砰声,涅尔瓦发射了他的榴弹,这些榴弹落在暴徒的中间,并炸出一片肢体和破碎树枝。剩下的兽人几乎要冲到他们面前,德拉科走上前,用他的火焰枪给它们洗澡。对于剩下冲来的兽人,暴风兵起身迎接它们。
在他面前,利安德看到伯纳杜斯近距离直接向一只巨大的兽人开火,然后躲开了另一只的笨拙挥砍。维塔利斯在那里将他的战刀撞进了兽人的眼窝。利安德等不及看到结果,他冲向一个像棍棒一样挥舞着大枪向他袭来的兽人。他猛地转过身去,笨拙的武器呼啸而过,撞在了一棵树上。他把步枪的枪托撞在兽人的胳膊上,听到它痛苦地咆哮着。他把枪口塞进兽人的嘴里,炸掉了它的后脑勺。
然后他躲开并移动,因为另一个兽人向他挥舞着斧头,砍到了一棵树上,在那里斧头卡住了。他从腰带上拔出战刀,向上插,穿过腋窝,深入了胸腔。那生物痛苦地咆哮着,向他挥舞着手臂。他抓住那只胳膊,利用这个生物的动能,把它转到一棵树上,发出令人作呕的砰砰声。在它恢复过来之前,他将战刃从它的身体上拔了出来,穿过兽人巨大的下巴,刺进了它的脑腔。兽人跪倒在地,他拔出刀刃,让尸体向前倒在森林地面上。
他抬起头,意识到战斗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因为最后一个兽人躺在了他的脚下。追逐的部落随时都会向他们袭来。
“小队重组,”他说。“去桥上。”他转过身,寻找安布罗斯,但那个士兵俯卧在他旁边的地上,一个血淋淋的洞出现在他的头盔上曾经是面部的位置。利安德没有退缩。他伸手从安布罗斯的身上取下了小队的通讯发射台,把它挂在肩膀上。他朝小队的其余成员跑去。
“伤亡?”
“维塔利斯。”伯纳杜斯说,拿着那个人的鸟卜仪。
“还有安布罗斯。”他一边说,一边把无线电发射器递给伯纳杜斯。
“塞法斯,拿上维塔利斯的鸟卜仪。塔西图,第谷,前锋。伯纳杜斯,和我在一起。”
涅尔瓦抬起安布罗斯的身体。他在它下面放了一个炸药,把死去的士兵的背靠在击针上。他向利安德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好。出发。”
他们再次出发,留下了两名士兵的尸体。他们不能再耽搁了,整个兽人部落都在紧随其后。利安德已经可以听到追逐的兽人冲破他们身后森林的声音,被交火的声音吸引过来。暴风兵跑过最后的半英里到达桥上,利安德希望兽人巡逻队没有留下任何人数来守住它。
伯纳杜斯与他并肩奔跑。
“回到瞭望塔那时候。”老暴风兵说。“为什么要开枪?”
利安德听到这句话,仿佛来自一个陌生人。出于某种原因,他们的心灵感应似乎出了问题。
“任务已经结束了,将军死了。”他边跑边说。但这似乎还不够,所以他补充说。“那是一个机会。”
伯纳杜斯什么也没说。他既没有质疑也没有同意利安德的观点,只是继续与保民官一起奔跑。头一次,利安德不知道伯纳杜斯在想什么。然后他们听到身后传来爆炸声,然后一瞬间过去了。利安德听到了涅尔瓦的轻笑声。涅尔瓦以自己的炸药能力而自豪,诱杀装置是他的专长。利安德不确定这是否能耽搁兽人很久,但对于维塔利斯和安布罗斯来说,这是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送行。他不确定其他人也会获得同样的待遇。
利安德注意到更多的光线穿过森林稀疏的树冠,突然间,他们穿过最后一棵树,进入峡谷旁的空地。看到这座桥显然空无一人,他松了一口气。
“冲向远处的树线!”他对着通讯喊道。“我们在那里引爆。”
其他人不需要进一步的鼓励。他们冲向桥的另一边,他们的靴子在坚固的结构上砰砰作响。在他们刚刚到达另一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声。第一批兽人已经出现在空地上,正在胜利地咆哮。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从树林中迸发出来,手臂和武器上还挂着一些树枝和灌木丛。兽人显然刚刚在森林中进行着肆无忌惮地追击。
它们的吼声得到了其他人的回应,这次是从前面传来的。可以看到另一支兽人部队从坠机现场的方向朝暴风兵跑去。尽管它们相距很远,但都已经发现了暴风兵们,并沿着森林大道去与他们交战。利安德的部队被困在两支合击部队之间。当暴风兵躲进峡谷远处的树林并爬向地面时,枪声在他的头顶响起。他们转过身来,面对着冲上桥的追逐兽人。他必须将最近的敌军排除在外。
“塞法斯和塞普。你的桥上炸药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他们确认。
利安德看到领头的兽人正在桥上,朝着峡谷的一侧冲锋。
“炸掉吧。”他说。
两名士兵启动了雷管,巨大的爆炸从峡谷中向上爆发,将岩石、木材和外星人的尸体抛向空中,高高地抛在树上。烟雾云瞬间将暴风兵与远处的追击者隔开,后者沮丧地咆哮着。那几个冲过来的兽人已经被摔出脑震荡,现在才挣扎着爬起来。
“干掉他们。”利安德说。
暴风兵用一连串的热射弹砍倒了幸存者。利安德没有让团队纠结于他们惊险的逃生。峡谷这边的那一支兽人部队正在逼近他们的阵地。
“撤出去。去主要提取点。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走!”
他的手下重组阵型,冒烟的峡谷远处的兽人发出愤怒的咆哮,在他们的路上鼓励着他们。
当他们接近撤离点时,利安德很清楚,追击的兽人正在向他们靠拢。他能听到外星人撞穿他们身后的树林的声音,偶尔他觉得他在外围视野中从他们的侧面看到了阴影。尽管暴风兵有令人难以置信的体能水平,但德拉科和涅尔瓦还在承受着重型武器的重量。
“伯纳杜斯,”他说,
“手榴弹?”另一个人说。
“现在是好时候。”利安德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俩又如同一个思想了。他们每人从织带上抽出一枚破片手榴弹,边跑边拉别针,朝追击者扔回去。在手榴弹爆炸之前,它们追赶着他们的重型武器小组时,有一个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停顿。冲击波差点把利安德炸翻,但他还是继续前进,受到身后喊叫声和尖叫声的鼓舞。塔西图的声音在声音中传来。
“前方主要提取点,九十米。”
提取将在从森林树冠上伸出的火山丘上进行。在那种酸性山坡上没有树木生长,这些山坡上纵横交错,岩石露头和沟渠状裂缝。山丘的顶部已被数千年的侵蚀夷为平地,并提供了一块粗糙,不平坦的地面,可以作为提取时的临时着陆坪。如果他们能在树线上守住兽人,利安德希望他们能在兽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赶到瓦尔基里那里。
一阵自动武器的射击声从左边传来。
“遇敌!”塞普在通讯上喊道。
利安德听到了激光枪火的反击声。
“继续前进!”他说。“在着陆点守住。”
他注意到地面微微上升,他抬起头来,看到从森林树冠中若隐若现的山丘。
“塔西图,第谷,”他在通讯上说。“形成边界。掩护火力。”
他听到身后传来枪声,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当他的小队的剩余人员继续奔跑时,有几发撞击到树木。他向左瞥了一眼,看到一群兽人正向他们压上,疯狂地向赛普和塞法斯开火,他们正在树林中躲闪和移动。情况变得非常危险。突然,塞普跌跌撞撞地倒下了,肩膀上有一个冒烟的黑洞。塞法斯看到他的搭档摔倒并滑倒停了下来。兽人胜利地嚷嚷着,向暴风兵逼近。利安德正要转身干预时,热射弹将三个走在前面的兽人击倒。它们倒在挣扎的塞普脚下。
第谷,利安德想。
一连串的激光弹扫射在空中飞驰而过,随着塞普挣扎着爬起来,击倒了更多的兽人。塞法斯站在他身边,将一枚手榴弹扔向斜坡,然后转身将受伤的塞普直立起来。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稀疏的树木。
然后利安德可以看到塔西图和第谷跪在山丘底部的岩石后面。他小队的其余成员已经冲出森林,爬上了斜坡,在战友两侧的岩石后面找好位置。尽管塞普受了伤,但他仍然握着他的激光枪,把自己撑在一块石头上。他们没有呼吸的停顿,立即开始向森林倾泻火力,对准了从树林中出现的兽人追击者的前锋。
兽人一心一意地去狩猎,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全。于是,它们遇到了火的漩涡,以谋杀的效果切割穿过它们的队伍。涅尔瓦开始向树林发射手榴弹,导致在一连串雷鸣般的爆炸中树木都倒塌在主部落群上。利安德检查了他的计时器。距离提取还有五分钟。随着兽人的重新集结,自动武器从森林中射出来。尽管都不是特别准确,但火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暴风兵不得不躲在掩体后面。两枚火箭从树林射出,一枚在他们的阵地前爆炸,将无数碎片洒向被压制住的暴风兵,另一枚在他们上方盘旋,在他们身后爆炸,将火山岩的恶毒碎片送向他们的背部。涅尔瓦大喊一声,一块碎片砸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撞倒在地。兽人受到防御火力中断的鼓舞,再次发起了冲锋。
暴风兵全力开火,将死亡倾注在前方人潮中,但它们还是靠近了。涅尔瓦挣扎着举起榴弹发射器,然后从枪套里掏出一把激光手枪。他开始用他完好的胳膊开火。利安德看得出来,他们即将被纯粹的数量压倒。
“德拉科,火焰喷射器!”他喊道。
德拉科从掩体后面站起来,按下了小队的火焰喷射器的扳机。炽热的钷从斜坡上喷落,射向了陷入战斗疯狂的兽人群中。这种影响是灾难性的。逼近的兽人被焚烧。火焰墙倒塌在那些不顾一切地燃烧的肉体组成的路障上。有些人转过身来,像燃烧的火把一样踉踉跄跄地走下斜坡。它们跌跌撞撞地撞到树上,疯狂而徒劳地试图扑灭饥饿的火焰,却点燃了树木。随着兽人冲锋被击退,暴风兵们向被困在同伙组成的燃烧墙壁和炽热的森林之间的任何剩余的兽人倾泻了激光枪的火力。这种大屠杀令人震惊。但兽人仍然拒绝放弃狩猎。
伯纳杜斯叫了一声。“提取团队可以看到我们的位置。”
利安德想,这并不困难,因为森林大火将浓浓的黑烟倾泻到空中。
“伯纳杜斯,第谷。守住提取点。带上涅尔瓦。我们会守在这里。”
伯纳杜斯撑起涅尔瓦好的肩膀把伤员扛起来,开始爬上斜坡,第谷用他的激光长枪掩护他们。塔西图、塞普、塞法斯和利安德在德拉科检查燃料罐时向燃烧的树线开火。
“你还剩下多少,德拉科?”利安德问。
“还够一次喷射了。”德拉科说。
利安德现在可以听到瓦尔基里的声音了。他向北看去,看到它们正在靠近自己的位置。它们看起来像一对俯冲来击杀的鹰。
“伯纳杜斯,我需要瓦尔基里在我们撤退时提供掩护火力。把那些兽人压制在森林里。”
“是的,长官。”通讯那边传来了回答。
帝国飞机接近的声音似乎唤醒了兽人。森林里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手榴弹!”利安德说。
塔西图、塞法斯和塞普在烟雾中投掷出破片手榴弹。明亮的橙色闪光照亮了乌云,随后是爆炸的碰撞声。随着喧嚣的平息,兽人的战吼声渐渐高涨。
“准备好了,”利安德说。
第一批兽人从烟墙中出现,冲上斜坡,枪声响起,斧头举起,眼中满是嗜血。
“开火!”利安德说。
暴风兵再次射击。激光枪的火力从山丘的顶部传来,第谷、伯纳杜斯和德拉科很好地利用了他们的有利位置。一大群兽人倒下了,但它们仍然往前冲。就好像它们知道这将是最后的机会。
“现在,德拉科!”利安德说。
德拉科扣动了火焰喷射器上的扳机,再次开始了他的致命喷洒。然后一发兽人的子弹击中了他的钷罐,然后罐子爆炸了,将暴风兵覆盖在燃烧的液体喷泉中。德拉科尖叫着,在岩石上挥舞着,被他自己的武器活活烧死了。
利安德来不及反应——兽人几乎要扑到他身上了。他射穿了最近的头部。下一个举起了一把看起来很粗糙的切肉刀,向他冲锋。利安德拔出他的动力剑,拇指按了下能量电池。他一刀砍在了这个生物的脖子上,砍断了它的头终结了喊声。他走到一边,它的躯干向前倾倒,将黑色的血液泵送到地上。另一只兽人向他跑来,红红的眼睛之间命中了一发热射弹而死,利安德一边想着第谷,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其他人。
在他的右边,他看到塔西图用他的细刀片刺穿了躺在他身下地上的一只受伤的兽人的眼窝。塔西图似乎对他的杀戮如此执着,以至于他没有及时转身。另一个兽人对着塔西图的后背清空了弹夹。利安德一枪打穿了兽人的头部。
他转向左边,看到塞普倒下了。一只兽人用刀刃将士兵的胸膛劈开。在他身旁,塞法斯丢掉了长枪,正用他的激光手枪近距离对着耸立在他头顶的巨大兽人开火。从小丘上又射出一枪,第谷继续掩护着他们。
利安德听到一声低吼,及时转身在胸口格挡住他的下一个攻击者的一击。怪物这一击的力量使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让他只能去试图招架下一击。突然,他们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声,紧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砰砰声,一架瓦尔基里打开了导弹发射器,射向不断前进的兽人浪潮中。他的攻击者犹豫了片刻,被盘旋在它上方的形状分散了注意力,利安德抓住了机会。他用他的动力剑向前推,穿过生物的胸骨,从它的脊椎刺出。
重型爆弹枪的火力冲击着向斜坡上前进的试图近战的兽人们,瓦尔基里上的腰部炮手向他们敞开了大门。利安德看了一眼塞法斯,塞法斯重新站了起来,用激光手枪向面前的敌人开枪。鲜血从暴风兵的左臂上从锯齿状的伤口上滴落下来。
“塞法斯,战斗撤离。”
“是的,长官。”受伤的士兵喘着粗气说。
他和塞法斯开始向斜坡后退,交替射击和移动以掩护对方。那些试图接近他们的兽人被伯纳杜斯和第谷瞄准良好的射击或它们自己的短距离射击击中。与此同时,瓦尔基里的炮手继续在斜坡底部的兽人群中切割着。
终于,利安德和他们的追击者之间打开了一条缺口。他抓住塞法斯,把他推上了斜坡。抬头看着女武神,他看到飞行员正从驾驶舱向下看。他冷静地保持飞机稳定,为他的炮手提供一个稳定的平台,从而掩护他们撤退到斜坡上。事实证明,太稳定了。
突然,驾驶舱里有了动静,副驾驶指着森林里的东西。飞行员的脑袋猛地转了一圈,他立即倾斜了他的飞机。炮手被甩到了后面,当他向后倒下时,重型爆弹枪向上摆动,向空中发射了一阵无用的火力。利安德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嗖声,看到一枚色彩鲜艳的导弹从森林中盘旋而起。他的眼睛顺着油腻的黑烟踪迹,看到它砸穿进拼命地试图采取躲避行动的帝国飞行器暴露的腹部。
有那么一会儿,他认为运气偏爱机组人员,因为没有出现爆炸。一个哑弹,他想着。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团火焰从乘员舱中喷出,将燃烧的炮手抛向天空,形成一个摇晃的火球。第二次的爆炸撕裂了双人驾驶舱,烧毁了犯了致命错误的飞行员,即向兽人提供了一个固定的目标。随着发动机在空中解体,重型机身输掉了与重力的战斗并开始下降。
“快跑!”利安德喊道。塞法斯不需要第二次警告。他们跑过斜坡,在瓦尔基里坠地之前已经走了十八米。利安德感觉到了靴子的震动,然后他被什么锤在他的背部的东西抛在了空中。他摔在地上,感到身侧的疼痛,然后用滚动以减轻冲击力。他停到了树线的边缘,在塞法斯滚到他身上时战栗着。
利安德抬起头,回头看了看他们刚才的位置。现场变成一片狼藉。瓦尔基里像导弹袭击一样在兽人主力的上方爆炸了。其剩余的弹药和燃料已经爆发,吞没了山丘的下层。外星人的冲锋被打碎了,幸存者们在混乱中四处走动。
他看向山丘的顶部,看到另一架瓦尔基里已经抓住了机会,现在正在降落。他可以看到伯纳杜斯帮助涅尔瓦进入船员舱,第谷在斜坡上扫视着幸存者的迹象。利安德正要发出信号,就在这时,三架昆虫般的飞机在森林树冠上空嗡嗡作响,冲向瓦尔基里。
这些飞行器的每一个都像某种奇怪的空中自行车。它们的车轮被金属转轮取代,每辆车都由一组快速旋转的转子叶片保持在空中。兽人飞行员蹲在他们嘈杂的发动机前,发动机喷出肮脏的黑色排气尾迹,标志着它们在天空中的不稳定进展。这些奇怪的飞行器尽管看起来很滑稽,但事实上,从每个粗鼻子伸出的是火箭和机枪的武器库,所有这些都瞄准了俯卧的瓦尔基里。
在利安德发出警告之前,火箭就从两架旋翼机上射了出来,然后另一架旋翼机用自动炮开火。他看到第谷转身向其中一架飞行器开枪,然后火箭击中了瓦尔基里,它在令人作呕的爆炸中被引爆。随着瓦尔基里的燃料箱被点燃,小丘的顶部突然燃烧起来。他惊恐地看着燃烧的碎片块射向空中,仿佛火山在千年后的再次喷发。
当噪音平息后,利安德可以听到兽人的欢呼声。三名旋翼机飞行员在烟雾中穿梭,胜利地挥舞着拳头。他和塞法斯只是躺在地上凝视着山顶,看着他们小队葬礼柴堆上的大火肆虐。
利安德决定是时候离开了。他开始站起来,感觉身边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看到臀部冒出一股血腥的烟雾。一定是一些燃烧的碎片击中了他,把他抛到了空中。他用手套按灭了冒烟的织物,并检查了伤口。鲜血从伤口渗出,但他很幸运。燃烧的弹片也部分烧灼了伤口。
“不好,长官?”塞法斯问道,他俯卧着看伤口。
“不。”利安德说,因为它并不好。痛苦是暴风兵生活的一部分。利安德检查了他的计时器。
“四小时后二次提取。”
塞法斯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两名暴风兵警惕地盯着胜利的兽人,溜回灌木丛,消失在森林中。
利安德和塞法斯离开被破坏的火山丘已经快三个小时了。在隐藏在森林中之后,他们就使用皮肤粘合剂来缝合伤口,并用野外敷料来尽量减少进一步的失血。一旦这些被处理好,他们两人就把剩下的电源组平分。两人都有激光手枪和战斗刀,以及一枚破片手榴弹。利安德还拿着他的动力剑,现在因为在山丘上的战斗而留下了缺口,以及他从安布罗斯那里取回的鸟卜仪和几枚烟雾弹。
然后,他们开始跋涉到他们的次要提取点。塞法斯走在前面,利安德监视着鸟卜仪,以确保他们在茂密的植被中保持方位。他和塞法斯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不想撞到数不清的似乎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在森林中漫游的兽人。利安德并不认为他们正在被猎杀,但兽人很激动,他不想通过突袭闯出路线而吸引了兽人的注意力。
他们的次要目标是洪泛平原上的一片开阔地。它沿着从腹地的宽阔河流的侧翼流向首都巴勒主城以南的大海。虽然开阔的地面可以让瓦尔基里轻松的进入,但它也是一个暴露的着陆点。利安德希望河谷在他们到达时不会被兽人淹没。由于失去了部队的通讯发射器,他无法联系指挥部来警告他们从小丘的灾难中幸存了下来。利安德和塞法斯所能做的就是到达提取地点,在空地边缘等待。到了1800时,随着瓦尔基里扫荡该地区时,他们可以用烟雾弹向飞行器发出信号以进行提取。
他们正在接近空地时,塞法斯举起拳头,然后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利安德也这样做了,因为身侧的疼痛而咬牙。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紧张地想确定这名士兵关心的事情。然后他听到了。在他们的右边,他看到一个兽人正在悄悄地向前爬行,一只拳头握着一把锯齿状的刀,另一只拳头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手枪。对于兽人来说不同寻常的是,它的皮肤上还涂有某种伪装油漆,头上戴着一条肮脏的头巾。它移动得非常缓慢,似乎在移动中嗅着空气。利安德听到左边又有一声响声,瞥见另一个同样穿着的兽人,在平行的路线上移动,检查着地面,好像在寻找什么。
利安德从情报简报中知道他们的猎人是什么。兽人特战队(Ork Kommandos)。这些专业部队最喜欢的就是在猎物意识到猎人的存在之前偷偷溜上去割开喉咙。他不知道它们追踪暴风兵多久了,但他们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尽管兽人智力原始,但它们的嗅觉敏锐,他很惊讶它们还没有确定到自己的位置。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制服,发现里面沾满了兽人的鲜血和污秽,塞法斯的也是如此。这可能掩盖了他们的气味,足以给他们获得被发现前的几秒钟。
他看了看塞法斯,塞法斯回头看了他一眼。士兵的眼神很平静,但他已经准备好了激光手枪,一只手放在他的战刀上。利安德松开了自己的激光手枪上的保险,开始伸手去拿起一颗手榴弹,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听起来像飞机。兽人也听到了,愣住了。利安德检查了他的计时器。现在时间还早,但可能是瓦尔基里,在进行他们预先制定的提取飞行。他能听到飞机的涡轮发动机在树梢上呼啸的声音。他用噪音来掩盖他的命令,在头盔通讯上低声说。
“根据我的命令,用手榴弹。然后去提取点。”
“是的,长官,”塞法斯确认道。
两名暴风兵从剩余的碎片手榴弹中取出了别针。利安德看着塞法斯,点了点头。
“走!”他低声说。
他们俩把手榴弹扔到身后,站了起来。塞法斯射中了离他最近的兽人的头部侧面。利安德朝它的脸开了一枪,然后开始跑。在他身后,他听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因为一整队的特战队从落在它们中间的手榴弹边上跑了出来。当利安德走到了空地的一半,他在那天第二次的感到自己被爆炸的力量向前抛出。他被扔进泥土里,翻滚着,哼哼唧唧地看着临时伤口敷料被撕开。他没有理会,而是寻找塞法斯。另一个暴风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抛到树干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利安德回头看了一眼兽人。有些人被手榴弹炸倒,但其他人正在站起来,已经开始在寻找暴风兵。他跑到塞法斯身边,把他翻了个身。一块木头碎片从暴风兵的胸口伸出,深色的动脉血从伤口中涌出。
塞法斯低头盯着胸前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嘴里扯下呼吸器。他抬头看着利安德,鲜血从他的嘴唇上飞溅,他说:“走!”一枪击中了他们旁边的树干。
“走!”他又说了一遍。
利安德回头看了一眼。他可以看到更多的身影在向他们的位置上收敛。
他短暂地看了一眼塞法斯。
“为了帝皇。”他说。然后他转身冲向空地。枪声从他躲避着的身体边上滑过,塞法斯的枪发出了反抗的回应,为他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利安德从森林中挣脱出来,在冲进了阳光时让他瞬间眼花缭乱。他眯着眼睛走向在空地中间盘旋的飞机。他从腰带上掏出烟雾弹,拔出别针,丢在地上,表明自己的位置。
当红色的烟雾从罐子里滚滚而出时,空地上似乎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塞法斯的枪声沉寂了下来。兽人枪也是如此。他回头看了看树林,看到兽人从灌木丛中出现,一只手抓住塞法斯的头,一手捏着头盔的下巴带,另一只手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带着愤怒,利安德转向瓦尔基里,想知道为什么它没有对兽人开火。
但降落在提取区中心的并不是瓦尔基里。这是一架丑陋的兽人航空运输机,它的双旋翼叶片努力将超载了的机身保持在空中。该装置的后部有一个巨大的发动机。正是这一点发出了雷鸣般的轰鸣声,让利安德误以为是瓦尔基里的矢量涡轮机。发动机驱动着两个旋翼,旋翼由快速旋转的传动带连接,传动带在飞机乘客的头顶嗡嗡作响。各种枪从它的机头部分和粗短的机翼下向前伸出。它的机身是由黑色和红色装甲板的粗糙拼凑而成,上面装饰着外星人的字符和油渍。四条腿伸出在机身下方,长长的金属滑轨从气动肢体的末端一瘸一拐地悬挂着。上面每个零件都在尖叫着,嘶嘶作响以示抗议,然后这奇怪的飞行器在地上不稳定地落下。
即使飞行员关闭了发动机电源,双旋翼的叶片仍继续抛出污垢。利安德可以立刻辨认出从飞机中央运输部分升起的巨大身影。它跳了下来,砰的一声落在松软的大地上。随着泥土云的散去,它保持着一动不动,利安德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兽人开火了。战争首领乌格斯克拉加站在那里,对着最后剩下的暴风兵恶意地咧嘴一笑。这个可怕的生物发出了胜利的咆哮,盖过了飞机发动机的呜呜声,然后大踏步走向了猎物。
利安德用职业的超然的眼神看着逼近的战争首领。它的高度几乎是暴风兵的两倍。挂在它巨大胸膛两侧的手臂有树干那么粗,双手和动力拳一样大。其中一个携带一把利安德都无法举起的手枪,另一个拎着一把可以砍穿主战坦克的斧头。头上带着角的头盔勾勒出一双眼睛,用一种完全恶意的眼神盯着他。
利安德盯回了那个目光,举起他的激光手枪然后开枪。他的激光弹击中了防护力场,并以与第谷那天早些时候的不幸的狙击子弹相同的方式消散。利安德不停地扣动扳机,寻找护盾上的弱点,乌格斯克拉加跺脚朝他走来,像赶走扰人的苍蝇一样弹开了致命的子弹。突然,他的手枪沉寂了下来,他的热射能量包空了。利安德看着外星人的眼睛,可以看到一种仇恨与凶猛的狡猾的结合。兽人已经预料到了暴风兵会在哪里。它和他们一起玩,派它的猎人去追赶小队,像狼群一样减少他们的人数,担心着它们的猎物,直到现在,他们只剩孤独的最后一个,为杀戮服务。
利安德丢掉空手枪,拔出能量剑。乌格斯克拉加意识到了这种反抗,咧嘴一笑。在杀死猎物之前,它打算玩弄一下猎物。聚集在空地周围的其他兽人爆发出赞同的吼声。
利安德没有犹豫。他从腰带里掏出最后一枚烟雾弹,扔向兽人。手榴弹在兽人的脸上爆炸,短暂的让它失明。他冲了进去,凶狠地挥舞出动力剑。剑在咬进坚硬的东西时颤抖着,而利安德能闻到烧焦的肉味。然后,他的侧面突然爆发出一阵疼痛,让他飞了起来,从烟雾中飞到空中,然后落在松软的地面上。他的身体左侧因被打击的力度而麻木,但他仍然可以感觉到断裂的肋骨在他试图站立时的研磨。他挣扎着站起来,用他的动力剑来支撑住自己。他转过身,看到战争首领从烟雾中走出来,深色的血液从大腿的深切口中渗出。乌格斯克拉加双手握紧斧头,冲了上来,那双狰狞的眼睛里所有的笑容都消失了。
利安德仍然因上一击而摇晃,但他设法挡住了致命的挥砍,但再一次的让他飞过地面,面朝下降落在泥土中。他撑起身子,从破碎的嘴里吐出血淋淋的牙齿和骨头。地面震动着,一个阴影挡住了太阳。乌格斯克拉加站在他的身前。利安德举起了动力剑,但他现在手中的只剩了一截破烂的金属断茬,剑刃在怪物的上一击中被打断了。战争首领向他伸出手。它的爪子撕裂了暴风兵的胸膛。它抓住他制服的前襟,把他像孩子的玩具一样从地上拽起来。当他的头悬在空中时,利安德短暂地瞥见了他的任务目标。斯洛瓦茨基将军腐烂的头骨仍然串在怪物的右肩护板上,尖刺从带着金色穗带的帽子中刺出来,就像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帽子别针。
然后,兽人巨大的带着头盔的头颅填满了他的视野。尽管暴风兵的鼻子被打破,流着血,从它的洞穴般的大嘴里散发出来的腐臭气味依然袭击了他的感官。利安德因致命的内伤而感到头晕目眩,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上。它们突然惊讶地睁大了,然后低头看去。利安德的战斗刀刺在了兽人的腋下,这是保民官最后使用的武器。
乌格斯克拉加嘶吼着,并不因为疼痛,而是在笑。它的肩膀颤抖着,利安德的身体像木偶一样在巨大的拳头上跳舞着。暴风兵的能量正在消退,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左侧,并且他正在从受伤的胸膛中挣扎着呼吸。带着最后的反抗,他把头向后仰,然后对着兽人的脸上吐出了一口血。乌格斯克拉加眨眼甩开血迹。战争首领举起另一只爪子,带着胜利的咆哮,将利安德的脑袋从身上扯了下来,溅起了一股血腥。
莱斯特指挥官面色严峻的走进了药剂室,身后跟着匆忙的贝尔。副官正在努力从数据板上阅读,同时还试图跟上他的上司的步伐。
“皮拉图斯总督先生希望得到关于斯洛瓦茨基将军的状况立刻报告。他说如果他在一小时内没有听到,他会亲自来这里当面和你举行私人会议。”
“告诉总督,由于有报告说当地民众发生骚乱,任何接近指挥掩体的非军事人员都将被枪杀。建议他留在总督府的安全地带。”
“我并不知道有任何骚乱的报告。”贝尔说。
“好吧,随便写一些,你这个白痴,然后把它们送到宫殿里去。”莱斯特说,没有试图掩饰他的愤怒。“如果那个人踏入我的指挥掩体一步,我会亲自射杀他。”
从指挥官脸上的表情来看,贝尔毫不怀疑他是认真的。
“现在,这个伤员。”莱斯特说,当他大步走过惊恐的医务人员时,他的声音又像在办公事了。“告诉我,我们知道什么。”
“我们从第一个提取地点找到了他,长官。他所剩无几。当第一次提取失败时,该地点被烧毁。”
莱斯特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到正在治疗伤员的桌子旁。药剂室的工作人员在看到指挥官走近时后退了一步,露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烧焦的木乃伊一样躺在无菌平面上的东西。管子被插入到患者身体结构的不同部位,并施用药物和止痛药的混合物,以便指挥官进行访谈。如果莱斯特没有坚持被允许与这个男人进行交谈,他们早就结束了他的痛苦。
莱斯特站在桌子边缘,低头看着曾经是一个高大健壮的身躯的烧焦的外壳。很难相信这个人还活着。大部分肌肉都被烧掉,露出内脏和变黑的骨头。烤肉的恶臭是巨大的,在闻到一丝这种气味后,贝尔转过身堵住了嘴。莱斯特低头看向头骨,它没有眼睑的眼睛盯着药剂室的灯光,漆黑的牙齿露出似乎在咧嘴笑,嘴唇和他皮肤的其他部分一样被烧掉了。
“士兵,这是指挥官莱斯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出现了一个停顿,然后从牙齿后面传来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咔哒一声。莱斯特意识到这个人是有意识的。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莱斯特问。
又停顿了一下。
“第……谷。”
所以这是利安德的一名手下。莱斯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于是他身体前倾。他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士兵第谷,我需要知道任务。你们找到将军了吗?”
男人的呼吸在牙齿间喘息,发出诡异的啸叫声。
“将军死了……”吝啬的喘息,
“我们收到了关于跟踪设备和乌格斯克拉加的乱码报告。你看到战争首领乌格斯克拉加了吗?”
“乌格……克拉加……骷髅头。”气息再次虚弱地呼啸着。“追踪器……”
附近的一台设备响起了警报,暴风兵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药剂师冲上前去,但莱斯特需要知道。他俯身在身体上,对着那双瞪大的眼睛说话。
“士兵第谷!追踪装置在战争首领乌格斯克拉加身上吗?”
这名男子的眼睛盯着莱斯特的眼睛,更多的警报从监控他生命体征的机器上响起。莱斯特在周围的骚动中保持着目光,低下头靠近男人严重毁坏的五官。他听到男人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简单的声音。
“是的,长官...”
莱斯特向后靠了靠,离开了尸体。它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的眼睛茫然地盯着药剂室的天花板。
他转过身,大步从他惊恐的副官身边走过。
“贝尔,给我一个与海军上将席勒的直接联系。我想对斯洛瓦茨基将军的跟踪装置进行导弹袭击。让我们看看我们是否至少可以从这场灾难中挽救一些东西。”
导弹穿透了巴勒主星的外层大气层,向星球坠落。它的传感器锁定在目标上。它调整了方向向河流三角洲飞去。弹头像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比音速快很多倍。空地上的兽人都没有意识到它们的厄运,直到导弹犁入一顶躺在一个废弃的腐烂头骨旁边,带着金色穗带的布帽。弹丸粉碎了缝在帽衬里的微型跟踪装置,然后继续着它的垂直轨迹穿过了数千年的压实植被和岩石。
片刻之后,它引爆了。
巨大的爆炸在巴勒德尔塔的河谷中发出了冲击波。在四面八方的数千米范围内,各种生命形式——昆虫、树木、植被和兽人——都瞬间蒸发了。在主弹坑之外,任何幸存的树木都被冲击波击倒,它们的树干碎裂,像大风中的稻草一样在空中飞舞。然后,一堵滚动的火焰墙穿过碎片,烧到周围的森林上,将浓密的黑云灰送入大气层。当火风暴到达河流时,热量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它煮沸了河水,向河水两边烹饪了一英里内的鱼,蛇和两栖动物,用它们死气沉沉的遗体堵塞了水面数天。对于莱斯特和那些在指挥掩体的简报室里观察着全息展示的人来说,所有这些破坏都隐藏在向上升起的蘑菇云之下,在三角洲的虚拟地图上,一块不断扩大的黑色骷髅状墓碑。
战争首领乌格斯克拉加在它巨大的战斗卡车上转过头,回头看向它前进的军队后方上升的烟柱。兽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因为它意识到这是来自刚才决斗的地点。乌格斯克拉加低头看了看人类在它粗壮的大腿上留下的伤疤,对着记忆咧嘴一笑。那个人配得上一个新的战利品。仍然咧嘴笑着,它转过身来,看着它由兽人古巨圾(Stompas)、运输机、坦克和飞机组成的Waaagh!从森林中涌出,对敌人阵地的东翼发动起突然袭击。当战争首领这样做时,一个插在肩膀的尖刺上的无牙头骨,鲜血仍然从它饱受摧残的五官中滴落,正用失明的眼睛盯着高高耸立在河面上的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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